在我走过的半个世纪里,科研生涯如同一本厚重的日记。庄文颖曾经踏遍了全国26个省份的荒山野岭,她背负着数不清的真菌标本,每一次步伐都刻画着她的脚印。岁月流转,她已不再像从前那样频繁地出现在野外考察中,但她依旧坚持在实验室与真菌为伴,那些放大镜、显微镜和沉静的数据记录成了她的伙伴。
荣誉如星辰般璀璨绚烂——“中国科学院院士”、“发展中国家科学院院士”、“国际欧亚科学院院士”、“美洲真菌学会外籍荣誉会士”。学者们以她的名字命名了真菌新属“文颖盘菌属”和细菌新属“海庄文颖氏菌属”,而最近,在北京市委宣传部、北京市科协等部门首次联合开展的北京最美科技工作者学习宣传活动中,她被遴选为2021年北京“最美科技工作者”。
但庄文颖最看重的是那个简单而温暖的称谓——“菌物学家”。她在实验室工作时(倪思洁摄),那是她最后留给这个世界的一份遗产。
30岁时,庄文颖选择了植物病理学,因为她发现,大约70%的植物病害是由真菌引起。她带着问题考取了研究生,并师从余永年,“踏上了真 fungi 学这条路”。时间飞逝,一段段历史正在书写:1983年,她赴美国康奈尔大学攻读博士;1988年回国后,她致力于让中国真 fungi 学走向国际舞台;1993年的大巴山丛林考察成果,让国内学者第一次集体亮相国际期刊。
艰苦卓绝的情境并没有磨灭她的热情。在广西大明山湿度最高的地方,她一步步走进腾云之上;在新疆戈壁滩广袤无垠,他们顽强前行欢欣鼓舞……这些难忘瞬间融入她的生命之旅。
余永年的教诲,是对待科学工作态度上的严谨与执着。他50多年的研究成果,如同一座丰富宝库,为后人所继承。而庄文颖,用自己的方式继续这份精神,主持20余项重大项目,撰写、主编著作9部,参编9部,最终成为参与编写《真 fungi 辞典》的首位中国籍学者之一。
即便是在七旬高龄,也没有阻止她继续探索未知。在学生面前,她仍然是一位严格但又充满关怀的心灵导师,无论是修改论文还是指导实验操作,都以细腻且深邃的心态进行。王新存评价道:“与善人居,如入兰芷之室,久而不闻其香。”这是对一个人的最高赞赏,也是对一个时代科学家的最佳归宿。
时间,是唯一无法抗拒的人,但它也成为了激励我们不断前行的一种力量。“我70多了,”庄文颖说,“真的,我还需要不断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