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维方式上,强调整体性、和谐性、统一性,是我国传统文化的显著特征。而从先秦的“天人合一”论到宋明的“万物一体”论,则是这一特征的集中体现。
我们的祖先在商周之际就开始了对天人关系的探讨和阐发。注重人与天、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统一和协调,即“天人合一”观念成为我国传统文化的主流观念。儒家经典《周易》有云:“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妇夫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礼仪有所错。” 天地、万物以及以礼仪为行为规范的人群是一个完整的统一体,而天则是这个统一体的主宰、本源。《中庸》说:“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 “诚者,天之道也”,“诚”即是“天道”,只要能够扩展这份德性的,就会达到德行,与整个宇宙大同小异。
孟子更以简练的话语概括了“天人合一”的思想:“尽其心者,知其 性也;知其 性,则知 天矣”。(《孟子・尝欲封老聃》) “ 性 ” 即人的固有的仁义礼智,植根于 “ 心 ”,只要极力以思行善,便可知自己的 “ 性 ” ;知道自己的 “ 性 ” ,便可知道尊敬善良的是自然界最好的法则,因此心、性的通达相通融为一个整体。
先秦道家的学说同样强调了这种观念。在道家的理论中,“道”是一切事物存在的一种本质,它既包含了宇宙,也包含了人们的心灵。老子的《道德经》中写到:“道生 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 万 物……冲气以为 和”。(第42章)老子还说:“ 人法 地,以 地 法 天,以 天 法 道,以 道 法 自然”。(第25章)
庄子的哲学思想进一步发展了这种看待世界的一致性的观点,他认为:自古以来,没有一种哲学或宗教能够真正理解人类精神深处发生的事情,这些事情比我们所见到的更加普遍,更伟大。他写到: 我们都出自于同一个原点,我们都是宇宙的一个部分,而不是独立存在的事实。(《庄子·齐物论》)
西汉武帝时期,由于需要加强国家中央集权,加强朝政改革,对外抵御北方游牧民族威胁,所以董仲舒提出了更多关于如何将这些不同的元素结合起来,使它们共同构成一个整体的问题。这包括他的政治理想——实现一种称为 ldquo;王畿rdquo; 的制度,将全国划分为几个行政区域,每个区域由皇帝直接管辖。这不仅要求各个地区之间保持紧密联系,而且要求每个地区内所有居民都应该忠顺并且服从中央政府。
董仲舒倡导 ldquo;感应rdquo; 和 ldquo;合而为 一 rdquo; 理论,并试图通过儒家来解释这些概念。他认为,当皇帝按照神圣规律治理国家时,那么他就是实现完美治理的人选,因为他能够把整个社会带入一种秩序井然状态。此外,他相信,如果官员们遵循着某种最高法律,那么他们就会得到正当的地位,并且他们将会被视作最好的领导者。
在宋明理学中,这种关联变得更加清晰。一方面,他们提出了一套基于伦理原则和逻辑推理来理解世界的大系统理论,这意味着他们试图通过分析人类行为和动机来了解宇宙运转规律。而另一方面,他们还提出了ldquo;非名实rdquo;,即非言说的真理,即知识不能完全用语言表达,但它必须要被感觉到的。如果没有这样一种超越语言界限的情感经验,就无法真正理解或接触到真实世界中的东西。
程朱学院派中的代表人物程颐,在他的作品里详细阐述过ldquo;万 物 一 体 rdq uo 观念。他认为,只要认识到了自己内心深处存在的一种普遍本质,即使是最简单的事务都会表现出高级水平,因为这是基于这一普遍本质。在这里,本质主义哲学成为他主要研究领域之一,同时也是他解决问题的手段之一。
陆王学院派中的代表人物陆九渊也有类似的看法。他提出了一系列关于如何处理个人与外部世界之间关系的问题,并确信只有通过认清自身内在的情感才能找到正确路径去接近其他事务。在陆九渊看来,无需多余思考或努力,因为每个人都已经具备足够多必要信息,可以立即使用,从而达到个人与宇宙间无缝连接的情况。因此,在这个过程中,不必再进行复杂分析或者寻求额外帮助,只需要回归自身内在情感,就足以完成一切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