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宣统元年,金永当了扶余新城府的知府。金知府常常私访,体察黎民的痛苦,大伙儿都叫他“金青天”。 (历史故事网评:做官一任,造福一方,刘芳百世。新城知府金永名不见经传,却在宽大黎民口中相传,至今德政碑尚在。金永,又名“金大杀”字道坚,浙江绍兴人,生卒年不详。宣统元年(1909年)任新城知府,于宣统二年转任双城知府。) 谁吃了鸡蛋 传说,金永在念书的时候,就智慧聪明。有一天,他放学回家跟嫂子说:“我老是看此刻的官儿不为黎民办事。我不想读书了,想给黎民办点儿事。”嫂子的老爹是个道台,她回家就把金永的话跟老爹学说了。道台以为这个孩子有志气,有气度,可又以为他岁数小,才十七岁,不知道他能不能担起重任。他寻思了一会儿,就跟女儿说,他出个案子,让金永断一断,试试他的才华。 嫂子回家今后,跟金永一说,金永说:“行。”嫂子就按老爹交代的,把大侄女春桃和二侄女夏莲找来,把煮好的两个鸡蛋,让春桃吃了;春桃擦擦嘴今后,嫂子就把春桃和夏莲领来,让金永断一断她俩谁吃鸡蛋了。 金永让嫂子坐在一旁,就问春桃和夏莲:“你们两个是谁吃鸡蛋了?快快如实地招来!”春桃板着脸说:“横竖我没吃。”夏莲义正辞严地说:“我也没吃。”金永想,这么问也问不出来呀,得另想个措施。他觉着鸡蛋是让春桃吃了,从表情上看,她不像夏莲那么自然。他就让春桃到东屋去,把夏莲留在西屋。他把枕头用被子裹上,用棍子打一下枕头,让夏莲叫喊一声。打了一阵子,又把春桃叫过来,说:“夏莲说了,那两个鸡蛋让你吃了,你就招了吧。”春桃歪着脖子说:“她说我吃了,有啥证据?”金永以为春桃说得在理,怎么能拿到证据呢?金永急得直皱眉头。他一低头,瞥见桌子上放着一杯茶水,心里一下子亮了。他眉飞色舞地说:“你们不是要证据吗了这回我拿出证据来,看你们谁还耍赖。嫂子,你舀两碗净水去,再拿两个空碗来。”嫂子把两碗水和两个空碗,放在桌子上。金永指着两个碗对春桃和夏莲说:“每个人含一口水漱口,然后吐在空碗里。谁也不许把水咽下去,淮把水咽下去,鸡蛋就是让谁吃了。” 春桃和夏莲,各含一口水,漱完吐到空碗里。金永看了看,哈哈大笑,说:“嫂子,此案明白了,嫂子笑了这两个鸡蛋让春桃吃了。” 嫂子笑了,说金永断清了此案。然后,就回婆家去找老爹。道台就给金永办了个七品知县,一任三年。在这三年里,他断案公道,为民作主,深得民心。任期满后,又到新城府当了知府。 金永四月十八日当了知府,四月二十一日,新城府里赵古董和吴诚实,只为一个筐箩打了几天仗。吴诚实说赵古董欺凌人,把筐箩借去硬是不还;赵古董说吴诚实过不起了,不如把绿豆糕铺黄了算啦,他说:“就凭我这么大个白面铺,能赖你一个筐箩?”吴诚实非要不可,赵古董不仅不给,还把吴诚实打了一顿。吴诚实连憋气带上火,就到金知府那边告赵古董去了。金知府传赵古董带着筐箩上堂来。 赵古董来到堂上,放下筐箩跪禀道:“大人,这筐箩是我春天买的,买回来就用它筛面了,后来让他借去就不给了。我好轻易找了回来,他又来要,非说是他的,还张口骂人,望大人明察。”吴诚实忙说:“大人,你可不能听他一面之词呀。这筐箩是我亲自买的,用它筛了半年绿豆面,他借去就不给了,硬说是他家的,不仅不给,还把我好顿打,小人实在冤枉。” 金知府看姓吴的外貌敦朴,不会是诬告他人之辈,可那个姓赵的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这个值箩是谁的呢?他想了一会儿,冷不丁一拍惊堂木,对他俩说:“不必争了!我问问筐箩吧,它说是谁的,我就断给谁。”赵古董暗想,筐箩不会说话呀,一定能断给我,吴诚实一听,心里说,大伙儿都说你是个清官,我看但是个昏官,问筐箩能问出来吗?在场的衙役也都感到希奇。 金知府转了转眼珠说:“大衙役,你把筐箩扣上,打它几荆条子,问问它是谁家的!”大衙役打了几下,回禀道:“回大人,筐箩没吱声呀。”“怎么没吱声?是你没听见。二衙役你换个地方,再打它几下,问问它到底是谁家的。”二衙役把筐箩挪个地方,抡起条子就打。金知府说:“你往圈儿上打,它就说实话了。”二衙役打完,回禀道:“大人哪,它仍是不吱声呀”“谁说没吱声?你再换个地方,狠劲揍它一顿,问它到底是谁家的!”二衙役打完,回禀说:“它仍是不说话,大人你看咋办吧?”“咋办?筐箩说话了,你们听不到。”他一边说一边走下堂来,看了看,回到堂上,拍得惊堂木一声巨响,说道:“姓赵的,筐箩说了,它是吴诚实家的。你放赖不还反而打人,该当何罪了” 赵古董一听,身世盗汗,心想,这个知府可真了不得,筐箩不会说话,他却断得一点儿不差。这时,金知府问道:“你要不服,容你申诉。假如不申辩了,我来问你,是认打仍是认罚?”赵古董哆哆嗦嗦地说:“大人哪,小人认罚。”“那好,罚你三十两银子。”赵古董把银子送来,金知府严厉地说:“告诉你,再要狐假虎威,我决不饶你!”赵古董点头哈腰地走了。接着,金知府对吴诚实说:“这三十两银子,一半儿给你,一半儿归公,拿着筐箩回去吧。”吴诚实边走边自言自语地说:“金大人是个清官,是个清官。” 他俩走了,衙役问:“大人,筐箩没说话,你怎么就断对了呢?”金知府说:“筐箩虽然没说话,可打下来的体面不就告诉我了嘛?头两次打下来的是白面儿,后来打下来的全是绿豆面儿。这就证明,筐箩是吴诚实的。”衙役们连连点头,异口同声地说:“仍是金大人有措施呀!” 新城府外,有个姓李的,名叫广钱,一家四口人,卖豆腐脑为生。因为家穷,大伙儿都叫他“李光蛋儿”。一天,他起了个大早,去卖豆腐脑。坛子撞到石头上打坏了,豆腐脑也洒了。他打了一阵咳声,就回家了。这事叫本屯土豪王二坏和劣绅李尖头知道了。 金知府一到新城府,就惩治污吏、流氓豪绅。王二坏和李尖头打心眼儿里恨金知府,就想用这事难为金知府。他俩当天晚上,就到李光蛋儿家,叫他到金知府那边去起诉。李光蛋儿说:“告谁呀?”那两个家伙说:“告石头!”“石头也不会说话,让人家咋断呢?”“都说他是青天大人,看他这回咋断?你只要去起诉,我们给你两个豆腐脑的钱。”说完,两个人自得地笑了。 第二天,李光蛋儿就到了新城府,跪在堂上诉说了“案情”。金知府听了后,笑道:“衙役们,把那块石头用锁链子锁上!你先回去,三天之后来府内听断。”李光蛋儿回家之后,就找王二坏、李尖头去要钱。王二坏笑着说:“你光起诉了,还没个结果。”李尖头接着说:“有了却果,保证给你钱。”其实,李光蛋儿一来告石头,金知府就以为这事稀奇,内中必有缘故,这明明是来找碴子出难题嘛。可看李光蛋儿这个人挺敦朴诚实的,肚子里也没那么些花花肠子。他打发走李光蛋儿,就派出差役,追随李光蛋儿,要探个虚实。李光蛋儿回去找王二坏和李尖头以及他们对话,都让衙役听到了。衙役如实地案报了金知府,金知府心里有底了。 这一天,金知府办完另外案子,就让衙役们满城贴通告,说五月初十判石头,允许黎民前往观看。转眼到了初十,金知府坐在堂上,堂前放着一块石头,旁边站着李光蛋儿,下边挤满了看热闹的人。金知府大声说道:“今天判石头!李广钱原来没有告石头之意,但是有人指使,特意给我出难题,此人不是别人,就是王二坏和李尖头,此刻把他俩带上堂来!”二人跪下,金知府说:“既然你们能让李广钱来起诉,就能有措施断这块石头。你们要是断明白了,赐给你们俩二十两纹银,要是断不了,就罚你们二十两。此刻,就说说你俩的卓识吧!”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摇头叹气,呆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大人在上,小人有罪。我们哪能断明白这块石头呢?” 金知府微微一笑,说:“黎民们听着,这块石头撞打了李广钱的坛子,本应问斩,但它是死物,只好把它扔到松花江里去。王二坏和李尖头无理取闹,罚纹银二十两。李广钱家穷,诚实诚实,交易公正,怪可怜的,所以,凡是今天来大堂观看的官吏和财主,都摸摸钱袋子,有多多帮点儿,有少少帮点儿。你们从府门东边走,那边放个筐箩,有四个人看着,钱就往筐箩里投。布衣黎民就都从府门西边走吧。”王二坏和李尖头交上了银子,没精打采地走了。金知府笑呵呵地说:“李广钱,大值箩里那些钱就都归你啦,回家好好过日子。”李广钱一边趁头一边说:“多谢大人!”打那今后,金青天判石头的故事就传开了。 光绪三十二年,汪世民任知府期间,府内出了一起偷窃案,事隔两年多也没破案。金知府上任后,决心破这个案子。 本来这个偷窃案就是流氓王三儿所为。两年前他偷了一家商号的珍珠,金知府一来,他就胆儿突的。做贼人心虚,金知府一着手破案,他就坐不住炕了。他想,金知府是个清官,他要一经手,这个案是非破不可了,那我可就玩儿完了。过去,我就是托人捅上钱才没犯事,这回还得使这个招儿。常言说得好,官不打送礼的,我就不信,金永他就见钱眼不开!想到这儿,他就备上厚礼托人到金知府那边去疏通。金知府留下礼品,说:“这事好办,只要是作案人能够诚心自首,我就能从宽处置。” 送礼的人回来,当王三儿一说,王三儿喜眉笑眼地想,仍是钱好使吧!不怪人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一点也不假呀。不过,要是把那么珍贵的珍珠送回去,一来心里舍不得,二来案子要真的破了,我这不就是一枪两眼了,我也不是省油的灯,这回给他来个一箭双雕,把空宝盒送回去,我不仅得了宝,金知府还算是破了一起陈案,还把屎盆子扣到他的头上,叫他有魔难言。想到这儿,王三儿就把宝物拿了出来,把空宝盒包巴包巴投案自首去了。王三儿来到堂上,跪下后,递上宝盒,说:“大人在上,小人王三儿自首来了,望大人依法判处。” 金知府接过宝盒刚要打开,王三儿急忙说:“金大人,可别打开呀!”“为什么了”“这个宝盒里装的那件珍珠才怪呢,假如是个清官打开,珍珠就在里边,要是赃官打开它,珍珠就自己走了。”金知府一听就明白了,王三儿托人送礼,为的是要把珍珠留下,他这里将我一军。金知府把宝盒装好,说:“王三儿,你先把宝盒拿回去,明天早上,你再把它给我送来,我一定找个清官来打开宝盒。甲王三儿接过宝盒,回身走出大堂。他一边走一边想,世上才有几个包黑子呀。拿回宝盒之后,他也没把宝物装进去。 金知府为啥叫王三儿把宝盒带回去呢?因为他听了王三儿说的开宝盒的过后,断定盒子是空的。为了使王三儿诚实认罪,才叫他把空宝盒带回去,把宝物装里头,再诚心实意地来自首。王三儿他哪这么想呢,第二天,又把空宝盒给金知府送去了。金知府叫书判,把王三儿什么时间盗的宝盒,是怎么盗的一一记下来,叫王三儿画了供。金知府说:“王三儿,珍珠假如在盒内,我就赦你无罪,要是个空的,我就砍你的头!”王三儿一看,金知府是非要打开宝盒不可呀,要是真的打开不就糟了!想到这儿,王三儿急忙改嘴说:“回案大人,小人有罪,此刻我说实话,那个宝盒是空的,珍珠早就让我拿出去了。望大人饶命主”金知府说:“王三儿,你一托人送礼,我就知道内中必有缘故,你又说打开宝盒,珍珠就不翼而飞了,世上哪有这样宝物!这纯属刁难我,埋汰我。”随后,金知府吩咐衙役,带着王三儿去取珍珠。珍珠取回来今后,又重打王三儿四十大板,把他押进牢里。 新城街东有个切糕坊,掌柜的姓王,大伙儿都叫他王切糕。王切糕是个上帝,他不仅狐假虎威,卖切糕还缺斤少两。大伙儿都说:“王切糕,好黑心,拿着八两当一斤。” 金知府听到这件事,就计划治治他。一天,他妆扮成个乡下老头儿,几个衙役也是从远处调来的,都是乡下穿着。金知府到了切糕坊,买一斤切糕,给完钱就对王切糕说:“掌柜的呀,你把这个切糕重给称一下,我看仿佛不够秤。”“你也不瞎,约秤时你干啥啦?”“秤的星星朝着你,我怎么能瞥见呢?你不给重过秤,就是不够一斤,否则为啥不给重过秤呢?”王切糕一听来气了,心想,我卖了这么多年切糕,还没有一个敢来找的呢,就瞪大眼睛,用手指着金知府说:“你穷叨咕啥?快滚开,别说我对你不客套!”这时一些好心人也来劝这个老头儿,告诉他,王切糕是个上帝,谁敢碰他呀!金知府又高声地说:“我不管他是上帝教,仍是地主教,不给重约秤就是不行!”王切糕跳着脚嚷道:“不行在哪儿写着,我看你是有点儿活够了,小心你的脑壳!”金知府说:“我倒是有个脑壳,就是没人敢割。王切糕你摸摸自己的脑壳,在脖子上还能长多久?” 王切糕这下可就急眼了,左手叉着腰,右手拎着刀,边往外走边喊:“老不死的,有种的你别走,我治治你!”这时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王切糕也凑不到金知府跟前儿,大伙儿都为这个老头儿捏把汗。王切糕打不着金知府,只好说点儿大话。他指着这个老头儿喊道:“别说是你呀,就是金大人来了,他也得冲我站着哇……”这时金知府说话了:“你找金大人呀,我就是。来人哪里把他给我抓起来!”话音刚落,曹大抓领着几个衙役,一佣而上,扭胳膊的扭胳膊,捆绳子的捆绳子,把王切糕给绑上了。王切糕一听这个老头儿是金大人,也傻眼了。 金知府吩咐衙役,把府城内的巨细商贩都找来。不多时,人到齐了。金知府让衙役从新称切糕,衙役回察说:“金大人,八两还聋拉头呢!”金知府回到府里,坐在大堂上,一拍惊堂木,喝道:“王切糕,你心黑手狠,巧取民财,这还不算,你狐假虎威,横行蛮横,罪已当诛,推出西门斩首示众!” 新城府有个上帝教堂,神父都是洋人。这些洋人,作威作福,欺凌百姓黎民。他们还在中国人中发展。有的不法,依仗洋人的势力,为所欲为,净干坏事。王切糕就是洋人神父的狗腿子,要不他咋敢这么凶,中国人见了这些洋人和二鬼子,恨得牙根儿都发痒。金知府一到新城府,就了解了这些事情,他早就打下谱儿了,要治治洋人,就拿王切糕开刀。 刚杀了王切糕,上帝教堂的神父骑着马来到大堂上,手指金知府何道:“金大人,你为啥杀我的?”金知府说:“为啥?这是我们中国人自己的事,他狐假虎威,横行霸龙,巧取民财,我们有权问斩,你们外国人管不着!”这一顿咦儿,把神父顶得干嘎巴嘴,说不出话。但他又不宁愿,还要抖抖威风,就嚷道:“这事不算完,我们要找你们当局算帐。”他骑着马要走,只听金知府大喝一声:“且慢!你愿上哪儿算帐就上哪儿算帐,随你的便。不过,这大堂之上是审人的,不是审牲口的。来人哪里把这四条马腿给我砍下来!”眨眼功夫,神父的四条马腿都被砍下来。神父气得翻白眼,又没啥好措施,灰溜溜地跑回教堂去了。 宣统二年,金知府被调到双城府任知府。临行前,在新城府的南门挂帽,北门挂靴,东门挂衣,西门挂带。 老黎民知道金知府要走,纷纷走出家门,堵在道儿上不叫他走。新城府附近的黎民知道这个信儿,也都赶来,跪了满街,堵住金知府的去路。金知府在大街上,一个一个地往起扶,不叫黎民跪着。可他上哪儿扶得过来呀,只好回到府里去,老黎民这才肯站起来。就这样,他走了三天,都没走了。 三天后,双城府又来人接金知府。人们一看这可不能再留了,大伙儿一合计,就做双靴子赠给金知府。那个时候的官儿,要是临走时老黎民能够送双靴子给他,那就证明这个官儿廉洁,是个一尘不染的清官儿。金知府双手捧着这双靴子,向百姓黎民一一辞别。 金知府走后,人们给他刻了个功德碑,立在新城府的东南角上,碑上刻着“一尘不染的知府金永”。 新来的知府是个赃官,看着功德碑不顺眼,就让衙役给凿折了。老黎民知道后,半夜又偷偷地把功德碑给竖起来。新知府气得不得了,命衙役把这个碑砸个粉碎。碑是砸了,老黎民永远忘不了金知府这个清官儿。金知府的传说一直在民间传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