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明朝万历年间的进士，在崇祯时已是兵部尚书，并被封为蓟辽总督。崇祯深信他，赐予重责，他也感激不尽。在家中客厅里，他悬挂着自己所撰写的对联：“君恩深似海，臣节重如山。”在崇祯十五年的一次战役中，他与清军交战于松山，但最终失败被俘。消息传到京师后，说他已经殉国，崇祯大受打击，为他举行了灵祭悼念。但实际上，这时候的洪承畴已经降清，并为清廷筹划开国事宜。他最终官至武英殿大学士和七省经略，对抗农民起义和抗清活动有着重大贡献。
有一年春节前夕，大门上贴出了新的对联，上下两句都是当年的旧句，只是加上了一个字，使得两句话变成了：“君恩深似海矣！臣节重如山乎？”两个虚词眼，一叹一问，充满讥讽。洪承畴看着也是无奈。
这天正好是他的60岁生日，那天宾客云集车水马龙。他刚准备庆祝生日时，一位披麻带孝的人突然闯入。这人竟然是他的门生，在大厅里号啕大哭，然后朗读当年崇祯祭拜他的诔文。大厅顿时陷入沉默，只剩下洪承畴感到尴尬。那门生哭过之后，将手中的对联放在桌上扬长而去，那副对联写着：“史鉴流传真可法 洪恩未报反成仇”，其中“成仇”谐音“承畴”，一褒一贬，让人难以捉摸。洪承畴面红耳赤，如同木雕泥塑。
尽管他曾是一位先朝重臣，却因降清而失去了尊严，最终成为了一名忠心耿耿的清朝官员连家乡人都看不起他。在老家的谷雨之日，他寂寞难耐，与族人的小辈下棋。他在棋局顺利进行时，不禁想起今日的谷雨，便吟道：“一局妙棋，今日几乎忘谷雨！”
那小辈仔细观察了他，用温柔的声音说道：“两朝领袖，他年何以别清明？”这句话像是一把刀子刺痛了洪承畴的心。他那张脸色变得绯红，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回来的孤魂野鬼。
